Shattered -4-
CP:YA
警告:H/PWP/抹布
4.
最开始是几个吻,轻微的接触,指尖落在脸侧时细小的颤抖和不自觉靠近的迎合。
他们还是一起进行复健。阿斯兰放低了强度,他不再坚持上身肌肉训练,背部的伤口也很少被扯裂了。护士建议游泳,但是要等伤口收口了才能下水,也要注意有些动作还不能做,避免影响肋骨愈全。这倒提醒了伊扎克。直布罗陀基地的后面就是海滩,十几分钟的步行距离,伊扎克抱着沙滩巾和阿斯兰一起跑去晒太阳。太热的时候他们会带上几瓶冰镇饮料,阿斯兰躺在树荫下,伊扎克就去海里游两圈。游泳这个事儿他其实比阿斯兰更擅长,可是军校时候游泳不算个项目,只有及格不及格之分,武装泅渡是步兵的竞赛科目,却不是机师的,虽然伊扎克游的比阿斯兰快但是于总成绩没什么意义。——吃饭还有快慢呢,但凡比试记录成绩的科目伊扎克都干不过阿斯兰,让他更郁闷。
伊扎克游完泳,看见阿斯兰靠在树下看着自己这边,视线落在他身后的海面,似乎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伊扎克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最近经常晒太阳的关系他的皮肤黑了几度,也有些小麦色了,配上银白的头发整个人的感觉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
阿斯兰被打断思绪,回了回神。
“我在想回去后Saviour的武装怎么调整,还有系统也要偏离校正。医生说短期内伤口会有后遗症,不注意的话会影响上机。”
不是对身体不好,而是会影响上机。伊扎克注意到这个偏差,敛起眉。
“不如考虑来玖尔队吧,你老是一个人在外面跑我不放心,密涅瓦上又都是一帮新兵蛋子。你来玖尔队,我们三个还是像以前一样,”伊扎克突然想到了什么,咳咳了两声。“你要是不想当我部下的话,改成萨拉队还给你也行,反正都是一样的。”
阿斯兰愣了一下,突然就笑出来。
“说什么改名不改名,我只要是FAITH你其实就是我的部下啊……”
也许是笑得声音有些大,伊扎克停下手里的动作,站在那儿好好看了一会儿阿斯兰。他有太久没见过阿斯兰这样的笑容了,本以为这次之后再也难以见到了,虽然是因为这么一个奇怪又没有逻辑的玩笑话在笑,连带着伊扎克的心情都轻松起来。
“不扯那些了,晒太阳!”他在自己的沙滩巾上躺下,拉着阿斯兰也躺下来。海滩上周围铺着不少类似的沙滩巾,来休假或者疗养的ZAFT军人放松于地中海初夏宜人的气候,他和阿斯兰只是其中普通的两人。
阿斯兰的心理测评还是没过,分数稍微高了一些,但是离合格还很远,医生说目前进展已经很好了,让他别着急。——反正医生说什么都是好的,伊扎克偷瞄了一眼阿斯兰,出乎他意料之外,阿斯兰的神情很放松,他点了点头,说好,还有时间。
他们继续窝在一起,游泳、沙滩排球,考虑到阿斯兰的伤他们不和别人组队,排球场有空的时候见缝插针的打两下。伊扎克从来不知道阿斯兰还有这爱好,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道。
一天天的,渐渐发现了一些细节,比如阿斯兰喜欢喝加了很多奶的咖啡,不加糖但是很多奶,反之咖啡液只能加进去一点点,伊扎克完全加不了奶,牛奶或者豆奶都不行,咖啡就是要清清爽爽的口感才好,但是得加糖。每次他们点咖啡的时候都得额外备注,咖啡师一边调整比例一边调侃两个口味都很奇怪,“加一起其实是一样的,非要分两单下算两次钱。”
伊扎克和阿斯兰都没觉得这话哪里奇怪。
阿斯兰办理了出院,从病房转入高级军官宿舍居住,伊扎克那层没房间了,阿斯兰想了想,把少得可怜的随身行李放去自己房间,然后下了两层楼去敲伊扎克的门。伊扎克已经把地铺搭好了,床上用来堆放行李,房间里像是东方的榻榻米,推门进去就是铺盖,要脱鞋。
除了休息,他们都在外面晃荡。伊扎克从图书馆借了些书,PLANT只有电子版,这里很多实体书,拿在手里特别满足。《西非游牧民族的兴衰》,他捧着这本书像是捡到了宝,阿斯兰也拿了本《理论工学》在琢磨什么,这么说伊扎克发现他不知道阿斯兰的爱好是什么,现在天天一起也没发现,也许本身就是个没爱好的人。
之后的一天,早上懵懵醒的时候伊扎克感到了异常。他压在阿斯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过来的,关键是他面朝下枕在阿斯兰的胸口,清晨的身体有了反应,下身硬硬的,这么趴着把伊扎克给硌醒了。他猛地想起阿斯兰的肋骨有伤,吓了一跳惊醒过来,用手把自己撑起来。这才发现阿斯兰正看着他,绿色的眼睛里有伊扎克不熟悉的热度,他的手搭在伊扎克的腰上,直起身的时候才感到。伊扎克不知道他这样醒着已经有多久了,然后他才注意到,被自己压着的阿斯兰也硬着。
伊扎克呼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摸了摸阿斯兰的肋骨,“还好,吓我一跳。”
“骨头又没断,没那么脆弱的。”阿斯兰轻轻说。
他稍微按了按伊扎克的臀部,把他按回来,两具身体重新贴在一起,分身互相挤压时体内热了起来,欲望是那么的自然,想要拥有这个人……伊扎克顺从阿斯兰的意思放低身体,就着他轻轻磨蹭起来,他们像两个初尝情欲的年轻人,身体摩挲着彼此就射了出来。阿斯兰浅浅的喘息着,他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色,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伊扎克的脸。这种感觉太过美好了,伊扎克诧异于自己完全没觉得不好意思,仿佛这是欠他们的,他和阿斯兰早就应该这样做了,在对方的体温和怀抱中感受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美好的事。
他们一起洗澡,水温变热淋在身上的时候,伊扎克开始亲吻阿斯兰。他身上光洁的皮肤,细小的瘢痕,他胸口的那些淤痕已经完全淡去了,当伊扎克的嘴唇极尽轻柔的落在背侧终于收口的伤痕时那里的皮肤变得滚烫,心脏突突的跳动,阿斯兰突然烦躁不安。他大声的哭泣,身体止不住剧烈的颤抖着,伊扎克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肩窝……花洒从头顶淋落,他们的脸上全是水或是泪,晨间的光线仿佛把世间的一切都揉进落在了这温暖的湿意里,阿斯兰抓住伊扎克环过来的手臂,把自己紧紧固定在他的怀抱里。
——
第三次心理测评还是没过,离归队标准仍然差了那么一些。“你的进展已经非常难得了,越到后面越难,需要更多的时间。再忍耐一下。”医生的眼睛扫过结果,安慰道。
阿斯兰并不是来听建议的。专业的医疗建议他一开始就拒绝了,也不会现在才想起来要听医生的话,他只是对自己的状态感到好奇,经过了这三个星期的调整,目前他位于哪个阶段。
“没关系,我明天走,”他站起来,面对露出惊讶神情的医生伸出手,“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
“……我不会给你开康复证明的。”医生严肃道。
阿斯兰伸出的手始终抬在半空,固执着不肯收回。“我知道,”他的睫毛上有微笑的痕迹。他的主治医生终于伸出手,和他紧紧握了一下。
伊扎克等在走廊上。“怎么样?”他随口问着,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没问题了。明天几点?”
“十五点起飞,先去月面中转站,我从那里回December,迪亚哥他们前两天入港了。你呢?”
“我得回一趟Aprilius,还有些手续要办。”
伊扎克点点头。
他不是很关心阿斯兰的测评结果,正如阿斯兰也没问过他为什么拒绝心理介入,归队指标是否正常。他们还有一场战争要打,心理状态什么的,老是想着这些未免矫情了。几天前阿斯兰问伊扎克,那个黑发的军官好像说过关于战力的什么话,他记不起来了,伊扎克勉强复述了给他。“说你相当于两个旅的战力,”声音隐隐的含了痛苦。伊扎克不愿回忆那天的事,可是这是阿斯兰在问,始终是不同的。蓝发的机师看着下面准备起飞的MS编队,半晌,用一种格外淡漠的语气说了,“两个旅不算多了,Saviour能做到更好。”——那个时候,伊扎克知道阿斯兰会没事了。
他们在月面轨道分别,回到December后伊扎克就再也没见到阿斯兰了。一直到玖尔队开拔,他的Saviour还停在机库里,伊扎克像个傻子一样跑去看过几次,都没遇到阿斯兰。
宇宙战场填满了大量干扰粒子,如果不是位于有效距离内所谓的远程通信根本就是个渣,伊扎克一次都没联系上阿斯兰,也没在月面附近听说过关于Saviour高达的消息。直到三个星期后的一天,在军内播报的新闻上,猛地瞅见Saviour高达赤红色的身影在地球的蓝天下掠过。那上面依旧一颗星都没有,也没有纹上代表了击落敌机数量的叉或是什么特殊图案,低调又如此显眼,一如他最初的模样。
END
2021.5.26.
COMMENT FO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