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anomachi's Blog
PLANT向A中心。DA/YA/GA/SA/K队A等A右向。PWP警告。《荆棘》在“GA,DA”里，除此之外标签好像乱掉了……

最后一天
（无意义新年文。最后一天不是说A的最后一天，这文里的“他”也未必是A。最后一天是今天的日期而已，2023最后一天。）

“你知道你可以不去的。”那人又说了一遍，劝他。
“我知道。”他说，语速有点慢，像是在想着怎样能够不触及对方的关心，又不会令对方感到自己有伤还坚持要去，仿佛看轻了他们这些已经排起队等撤离的人一样。
“我也不想去，但是……”
他发誓、这句话整个儿都是出自他的真心，如同之后紧跟着的那个“但是”一样。
“我得去。”
他听见自己在心底叹气，同时也就知道了，自己的确是个自私又固执的人，这个评价完全正确。
“你有防弹衣吗？”
短发的战友于是把外套脱下，露出里面薄薄的防弹衣，解开绑带摘下来递给他。“很薄，基本没啥用。”
“比没有强。”
他拿过来穿上。
他并不想去，这个世界上他还有牵挂的事和牵挂的人，这是真心话。可是谁都不会相信，连他自己都不太信。
“对了，能请你帮个忙吗？如果到时候……”如果到时候，他一直期盼的那个结果到来了，而他已无从获知，谁能帮个忙和他说一声？——对着天？对着地？还是对着他的相片？
如此这般，他的心终于猛地塌陷下去。
他已经选择离开生者的世界，那么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期盼之事，依旧还是重要的吗？
他因此顿下话语，愣了神。
“没事，没什么重要的。”皱着眉头笑了笑。
可的确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撤离的车辆到了，伤员和女兵开始上车。夜里打头阵的1号营和2号营已经完成了任务，可以先撤一波人，留下的人下午将前往市中心的主战场。
不缺你一个。——他不是没想过这显而易见的数字问题，可是，“我得去。”就好像是应承过什么人一样，他也劝不下自己。
要是上一场作战里伤得更重些就好了，就不必去了。他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千方百计的想给自己寻个理由，可是胳膊上的伤口几乎已经不痛了，感觉不到，让他没法觉得自己是个伤员。
前往市中心的任务单位没向指挥部提出增援的请求，这是基于最新情报的自愿增兵行动，指挥部判断市中心的敌军规模大于预判，对他们这支刚刚结束了战斗任务的部队提出了要求。
伤员和女兵撤离，可以继续执行战斗任务的男兵前往市中心战场。
时间不紧迫，甚至他们有空等到撤离的车辆把伤员和女兵都载走之后，人员还在休整，补充弹药和必要物资。
他得空还打开邮件看了一眼。
有一封新的电邮，没仔细看发件人就点开了内容，里面是一张张绿意盎然的花园和其中浓紫色的三色堇，还有蓝色的、粉红的，黄色的，散布在欧式的小花园中大理石的拱门下和石凳旁。
“上次我们提到要选一种颜色，你觉得哪种合适？”
他盯着图片看了半天，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重新往上翻回去，看到发件人的名字是“小诗”，又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挺久之前有一次，他和邻居家聊起三色堇的园艺种植，邻居说下次让花店的小诗找些样例瞧瞧。
突然有点失望。他并没盼着这样的一封邮件，可那的确是发给自己的。
想着既然看了就回个信吧，但是环顾面前残垣断壁的这个苍白的广场，经历了一整天的战火后，疲惫的军人在此短暂的休息着，等待随时会到来的出发命令。他完全想不出该如何回复。
他把邮件关上，退出终端。
突然看见广场的另一侧有个女兵，梳个马尾，个子不高，正和他一样在把薄薄的防弹衣往身上套，在她身边，准备撤离的战友把身上有用的装备拆下来，堆放在地上，供有需要的人员取用。
她穿好防弹衣，又在外面套上外套，从地上翻找了几个物件装备起来。然后戴上头盔，灰绿色的行头遮掩了性别。
为什么不撤走？
这个问题形成之时，自然也就知道了答案。
——我们原是一样的。


END
2023.12.31.

对话
（圣诞无意义短篇）


G：那么，你怕死吗？

A：（几乎是立刻的）不怕。

G：……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快的给出答案。通常人们都会思考一下，然后故作沉重的说出一个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的回答。为什么你如此简单就认定了呢？

A：我不会说我已经死过，那听起来未免清高了，然而死又是什么呢？不过是战场上的一次爆炸、子弹射入身体，意识被短暂的夺去后，不再睁开眼睛而已。这些在我身上发生过，如我所说，非常短暂，短暂到来不及思考。可是之后，每一次，我都在病房里醒过来了。睁开双眼，白色的墙壁和机器嗡嗡的声响，身体疼痛或者麻木，无法动弹，举起胳膊看见上面缠着的绷带，那个时候，意识到了“我还活着”，也就知道了必须活下去，从让这具身体重新恢复机能开始。

G：听起来有点艰难的过程。

A：很遗憾，我不能否认。

G：所以你宁愿不必再次睁开眼睛。

A：我并不去选择这样或是那样。我不会主动选择死亡，即使有时候它看起来完全不可惧，甚至是充满愉悦的去所。……是的，我这样说了。

G：你不会主动选择死亡，但是当你认定它是“必要的”之时，你还是会走向它。这又有什么不同呢？偷换概念罢了，只是连你自身都没想清楚、故作聪明的时候，你却连自己都说服不了，阿斯兰。

A：那么你呢？你也走向了死亡，难道要说那不是你选择的归所吗？

G：我和你不一样。那样的结局是意外，彻底的败笔。

A：你放任了雷和你一同死去。你也放任格拉迪斯舰长丢下她年幼的儿子，和你踏上不归之路。

G：我不愿意死去，他们也不愿意死去，可是当我们终于能够毫无隔阂的在一起时，这些都不重要了。你是能明白的吧，阿斯兰，我以为，人群之中，至少你是能够明白这点的。

A：（沉默）不，我不明白。

G：因为爱我，他们走向我，陪伴我，我想要回应他们的爱，所以我不再在乎，最后的时刻，彻底的败笔也好，那颗意外的子弹也好，就这样划上句号吧，我的人生。这就是我的人生了。

A：没有人爱我。

G：？

A：我曾经以为我是被爱着的，我的身边有很多人，可是，并没有人真正爱我。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们只是通过我，更加清晰的爱着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似乎他们必须要通过我、唯独我是不可或缺的、无以替代的，通过我来互相传达，争斗或者冰释。可是他们并不爱我。

G：你似乎伤心了。

A：（微笑摇头）完全没有。这也是很奇怪的心情吧，我终于渐渐意识到了，就这样看着他们，那么多的人，也是一件挺美好的事情。


END
2023.12.25.


写在后面：
诶真的，我要是别人看我觉得这人一定是抑郁或者有毛病吧囧 最近干得太累了，昨天难得早点躺下，一下子睡不着，这些对话突然脑袋里冒出来了，我想艾玛我得记下来了还不错不是么，所以有点粗糙。当是我圣诞节的礼物（from wh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