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

CP:伊扎克+修拉x阿斯兰
(预警:抹布A)

写在前面:
欠早茶太太YA文太久,听闻太太最近迷上了白毛A,遂加上白毛做利息,送给太太清账。
最近不在状态,写得不好,勿怪勿怪。
以下正文。

——


他是你军校的同学、战友、队友,……情人。这么说也可以。毕竟你们曾经在战时的夜晚躲藏于某个小屋摇晃的墙壁下,窗户用木板钉死,火光在街道窜腾,你们浑身湿透,冰冷发抖,他一边关注外面的形势一边骂上几句。相比之下,你安静得多,自顾自靠着草垛子,闭目养神。

他又一次起身探看外面时,你轻轻喊了他的名字。“伊扎克,”尾音上扬,轻松又有一点无奈。于是就劝住了他。明明比你长两岁,处理事情游刃有余,每次陷入一点困境,总就急躁不已。你知道他多半是在打发时间,就像你习惯闭目休息。

所以你们拥抱取暖。身上的衣服透湿时,冷风从窗户缝里灌进来那叫一个哆嗦,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好主意,把衣服脱下,裸露的身体抱在一起,胸口贴合,心跳的动静彼此重合,点燃了那么些的情欲。

那些年见惯了战场的残酷,残肢血光,人类的身体像垃圾一样被遗弃在渗出红色液体的土壤里。

没什么瞎讲究,所有的原则都被践踏。玻璃缸里微微摇晃的小水花。

你们置身冰冷的深渊。当他动作鲁莽把自己埋进你里面时,你只是难受的吞咽了一下喉咙,说不清是在忍耐,还是有点烦他突然变缓的动作里不必要的怜惜。你催促他快点,听见他不乐意的轻哼,像每一次切磋时不服气的样子。

而他总会听从于你。

莽撞的动作于是变得更加莽撞。为了掩饰初尝情事的青涩,他恶狠狠的撞进来,又迫不及待的退出继续下一轮侵袭,很快在你的身体里燃起一小团炽热疼痛的火焰。

是了,你们的身体迅速变得温暖,湿冷的衣服丢在一旁,沾了湿气的牧草不失柔软,简直完美。

这个世界坠入混乱已经太久。而你们开始在悬崖边起舞。

他的动作有点笨拙,带着自大和明显的得意,一下一下没什么技巧的顶弄在你身体里,你不是很舒服,只能闷闷的忍耐,直到某处柔软被触及。身体难以遏制的颤栗起来,哀喘从喉管漫出,被他察觉,恶意的顶弄起来。电击般的感觉涮过脊椎,你的喘息带上哭腔,唤着他的名字,却诱得他动作更加大力,渐渐盖过技巧上的不足。你眼角泛红,视线罩在水汽里,隐隐瞧见他上扬的嘴角。

他只用一只手便彻底掌握了你。你不甘快感淹没自己,指甲嵌入身下的干草堆,咬住下唇,闭上眼睛越过顶峰。他紧跟你,却是不徐不疾,将热液注入你身体里所能抵达的最深处,发出满足的叹息。

你们就着彼此混乱的呼吸接吻,气息微甜,身上布满薄汗。连眼角的眼泪也被吻去。他抱着你,把脑袋埋在你的肩头,“这样,你就是我的。”得意的宣布。

对此你漫不经心,又嗤之以鼻。

这么一点事,不过是一次感官和体液的交换,为彼此带来了温暖。没必要放大。

那之后你们又做过不少次,有时候他主导,有时候是你,没什么差别,只是多费些心思罢了。

没多久你就倦了,把主动权还给他。你本不是喜爱主动之人,情事随心,不用区分得那么清楚。

而他却像是得了肯定一样,有时眼神儿都带上几分睥睨天下的得意劲儿,仿佛这么多人之中,你独独只属于他,是一件多么骄傲的事。

你难以共感。你从不过问他的私生活,你们不在一起的白天和夜晚,他做着什么,你不在乎。

至于自己是不是独属于他,好像是事实,倒也不以为然。

这个事实在今天被打破了。

伊扎克眼神冰冷,让你想起几年前那个小屋,浸染骨髓的寒意下,身体不受控制,变得火热。

然而此刻埋在你体内,急切着往里深入的那灼热的硬物,技巧甚至比当年的他还差上几分,却是来自他人。和伊扎克有着相似的银发,额前的刘海像是为了凸显什么刻意挑高,淡蜜色的眸子除了不可一世的高傲之外,更盛了不少的疯狂。

你身体前弓,一只手被反剪身后,牢牢握住。“修拉,”你叫他的名字,不适令你烦躁。这个姿势实在难堪,如果第一次就被这样对待,铁定忍受不了。可是已经被伊扎克充分开发过的身体在缺乏前戏的情况下,竟也能勉强将这人的蛮横和力道尽数吞下。他是如此急切的抽去你的腰带,褪下长裤,凑上来就这么直接撞了进来。

你的不适更多来自于这个姿势无法承力,难以平衡。修拉握住你的腰后,不管不顾全力攻占,一次一次撞进肠道的深处,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力度,让你习惯了伊扎克的身体感到陌生。为了维持平衡你的手拼命往回握,可是抓不住他的胳膊,那个角度太奇怪,不是好主意。

你徒劳的在前方的空气中划拉了几下,终于放弃,接受自己将要狼狈的坠落。

伊扎克在这时走近。他白色的西裤像是一大片明亮的色块,出现在你晃动的视线中,凑得足够近,你甚至能够看见白色布料上走线的针脚细小笔直。你急忙抓住他的手腕,岌岌跌倒的身体终于得到了支撑,你将头靠在他坚实的小腹,闭上眼睛。

这时候说谢谢似乎太奇怪了。

你当然没有这个心思,修拉撞在你身体里的力量因为伊扎克的出现遭遇了阻力,却反而让他能够顶得更深。你侧过脸,听见自己加重的鼻息,粘腻甜蜜。“别、慢……”你皱着眼睛,被撞得喘不过气,想要抬高身体,修拉毫不客气的按住你,压制你的动作然后更深的顶进来。

你倒是没想到他能坚持这么久。

一个有些自傲的赌注,激怒了修拉,也惹毛了伊扎克。你以前经常惹毛伊扎克,才会轻信自己,觉得这次也没什么问题。

以一敌二,是你自大了。

一道红色的明亮,就着训练馆明晃晃的灯光落在你半闭的眼睛上……你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世界坠入一片晕美的淡红色…伊扎克的衣料揉在你的脸侧,而你被操得发软的双腿几乎无法站立,感官再一次被践踏时,你微微张嘴,浑身打颤。

伊扎克就在这时揪住你的头发,他的阴茎塞进你的嘴巴,捣入你的喉管,不给你一点逃脱的空间。眼泪瞬时濡湿了遮眼的领带,你含糊不清的哭喘,鼻腔酸涩,脆弱的摇晃着脑袋,而他似乎对你的反应很满意,手指更用力的抓住你的头发固定。你想吼他的名字,却只能在过载的感官中听见自己扭曲变形的啜泣。

你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

修拉的动作急切起来,你的头发和后背被汗水打湿,全身酸痛,肌肉无力,身体本能往前探,想要逃脱体内的施暴,却只是迎上伊扎克更深入填塞你的动作。下体突然被握住,激痛铺天盖地,你浑身颤抖,沉重的痛感与快感混杂冲击头脑……你被推上巅峰,身体抽动,热液喷溅。

眼前一片光怪陆离的光晕,你茫然的抬起下颚,然后被毫不怜惜的贯穿至更深。

肠道抽搐绞紧,高潮之下每一条神经都变得极端敏感,修拉却还不依不饶地顶弄着。你痛苦不堪,伊扎克似乎知晓你的身体会在这样的时刻产生这样的反应,于是他终于往后退出去,让你获得喘息的空间。

修拉射在你的身体里。他把整个家伙都顶了进来,胯部前送,浊液全部灌进你里面。

你大口的喘气,透明的液体从合不拢的嘴角流出来,濡湿了炭灰色的衬衫衣领。你用手指扒拉着伊扎克的衣摆,想要抓住些什么,红色的领带依旧遮挡你的视线,也遮住你涣散的眼神,衣扣早在之前被扯落,伊扎克注视着炭灰色衬衫下露出的你洁白的胸膛,这般情色的画面,他却面色冰冷。你看不见这些,只觉得自己突然被人拉着转了个向,趔趄几步后跌倒在一片粗糙的柔软上。

体能训练使用的缓冲垫,墨绿色,十公分高度,能适当吸收冲力,保护身体。这个印象在你混乱的头脑里一闪而过,你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伊扎克握住脚踝,身体被仰面折起,一些温热的液体湿答答的从后穴流落……伊扎克俯身贴上来,火热的硬物抵在你光裸的股间,突然一下子整个儿顶了进来。你的眼睛不自主地瞪大。世界一片粉红,但是什么影像都没有。你清楚的感知他,感知他的怒意,身下的垫子因为他的动作不断摇晃…伊扎克缓了一下,把垫子边缘朝里卷起来塞进你腰后,重新刺入的时候你大声的吟叫,声音令人面红耳赤。

伊扎克抓住你的脚踝往外拉开,把你的双腿分开到极限的程度,然后以这个姿势完完全全贯穿了你。他又快又狠地干进来,你连胃部都被压挤,逐渐陷入无意识的呜咽,哀求他停下。

事情的源头,你已经不记得。

伊扎克的手滑进你汗湿的膝弯内侧,压迫你弯曲到几乎变形的腰肢,每一次全根没入后立刻抽出,再重新撞入,明显的怒意令他反复重重的重复这个动作。你无法闭合的唇齿逐渐迸发出带了些绝望哭音的哀叫,小腹在他每一次抽插中痉挛抽搐。修拉吻住了你,濡湿的舌头搅动进来,像是某种蜿蜒爬行的生物纠缠。

你的手胡乱在身后探寻,头发乱糟糟的揉在垫子上,仍在试图逃离这一切,然而呼吸低哑愉悦。你半敞的衬衫被拉下,褪至袖管,绑住手臂。

“看得出你可真够生气的。”修拉轻笑的声音贴着你的嘴唇。他并不是在对你说这话。

他起身,走开了一些。

你听见训练馆门被关上的声音和重新走回来的脚步……小腹被探过来的手掌大力揉弄,修拉透过你抚弄着伊扎克的欲望,某种痛苦的极乐…你被按在薄垫上,头朝后仰,体内的敏感处被里外的力道胡乱刺激玩弄。你被夹在伊扎克和修拉中间,口齿不清,发出被噎住的泣声。

伊扎克冷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第一轮。”

他终于开始冲刺,带动你的胸口连着肩膀一起起伏,像是随时把你刺穿。腰间酸软脱力,你的大腿抖个不停,被他铁箍般压制抵在自己的胸口上,又再一次被贯穿至最深处后,伊扎克从你体内抽离,居高临下把白液淋在你的胸膛。

你颤抖着放低双腿,承受了太多侵犯的身体终于获得自由。然而你连小幅度的动作都没法做出,身体的肌肉像是死了一样,腰背酸软如同沼泽。

遮在眼前的布料被挪下,嵌进唇间。你的眼神难以聚焦,尚不明白这个动作的意思。“这样美的眼睛,得看着我,”修拉瞧着你,把绑结收紧。

END
2024.2.23.

Friday, February 23, 2024 22:46:51 PM PWP PERMALINK COM(2)
奥布任期也很扯。打补丁这事不兴多,多了自己都忘记前因后果了。
阿斯哈任期内:爆了国土,大西洋联邦接管,自己女儿逃走,其他几家善后。——女儿回来了,掐指一算,诶!咱家还在任期内呢!继续干!
其他几家说好的好的,还你还你都还你。
这契约意识、啧啧。
其实无关乎代表不代表的,只要奥布独裁没变,封建没变,C能善终就很了不起了。之前所谓粉丝比拟的韩国那谁,早进去了。粉丝眼光不行啊?

以前CP粉还没这么铺天盖地蝗虫一样的时候,曾经想过AC这个CP的出路,比较现实的就是两人继续保持联系,外界啥都不知道。异性关系也好战友支撑也好,结婚肯定是不可能的,要么未育,要么走C生了孩子别人也不知道爸是谁、对外低调未婚的路线。A不冠名,C单亲妈妈。
不过没人写,CP粉写不出来也接受不了。“默默生娃”?——但凡怀孕一定要表达干活干到昏倒、然后K过去和A撕心裂肺的大吼“那是你的啊!”狂喜取名蕾诺雅·阿斯哈倒很擅长。
十年前AC同人生娃都是女娃,现在开始变成生男娃了。所以什么变了?
然后继续回归狂喜路线:A天天递pad递梳子递电话辅导孩子功课,再去学校开家长会,C整天忙着“大女主”治理国家,时不时操劳过度A赶快劝着“快休息、要注意身体,要保胎”,然后再来个点题“孩子还是喜欢妈,爸搞不懂为什么我都家庭妇男了,孩子还喜欢妈啊。”最后大总结:你以前人生的空缺不用怕,我来填补你治愈你救赎你,陪你一辈子,给你幸福,不用谢哦!

A从小爸妈严父慈母,非要定义人家空缺然后跑去“我救赎你”。
扯啥史诗般宏大,皇后娘娘躺龙椅上吃柿饼不嫌齁。
Thursday, February 15, 2024 22:47:04 PM 官配 PERMALINK COM(0)
被浪费的热红酒
CP:AC

阿斯兰把酒从小锅里倒进玻璃杯,热腾腾的香气于是飘了出来。
“什么味道?好古怪!”
卡嘉莉走过来,看到桌上多了两杯酒,阿斯兰一手拿着小锅,一手拿着叉子挡住锅里的东西,不让它们掉入杯子里。
“热红酒。还有半瓶,粮食不能浪费。”
“酒不是粮食,——啊好难闻!”
卡嘉莉坐下,把玻璃杯挪远了点。
“之前那半瓶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在外面喝的,老板把剩下的也送给我们。今天突然想起来,配餐正好。”阿斯兰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丁香,八角,肉桂,白糖,苹果,橙子,柠檬。”阿斯兰说着配料,“除了丁香和柠檬,都齐了。”有点仓促,就弄个简易版的。
“尝一口,”阿斯兰把酒杯往前推了推,就在卡嘉莉手边。
卡嘉莉的脸全部皱在了一起,“不要!”
“热红酒真的很好喝,而且不管何时何地,暖暖的喝着,好像节日一样。起码尝尝吧,你不是说要有不断尝试新鲜事物的勇气么?”
阿斯兰又把杯子举高了一点。
也许是面子上过不去,卡嘉莉皱着眉头,免为其难的喝了一口。
“啊呸呸——好难喝!这什么味儿,还是热的酒,简直难喝死了啊!”
阿斯兰也皱起眉头。
“我觉得很好喝,才专门为你煮的,平时我丢个苹果就行了,今天特地加了那么多的料,”阿斯兰手里举着杯子,“你却说难喝死了,这很失礼。”
“我反正从来不管什么繁文缛节的!”
“是啊,你是独裁者嘛,”阿斯兰这次难得的没有笑,好像热红酒对他有多重要一样,坚持道。
“这么好喝的东西,快,说‘很好喝。”
“你有病啊!”
卡嘉莉大吼,就差拍桌子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阿斯兰正色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卡嘉莉也正色道,“你难道不知道吗?!性别一转,咒骂过万!”

2024.2.15.

p.s. 哈哈哈哈我脑袋里就是这个画面。
Thursday, February 15, 2024 17:18:03 PM 官配 PERMALINK COM(0)
(高达Seed Freedom同人)
CP:A中心+AMeyrin(阿斯兰x美玲)


偶尔他会想起那个金发的女孩,闭着眼睛,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不太自在的踮起脚尖,朝自己凑近。
他不擅长回应。每一次亲吻,小心翼翼屏住呼吸,生怕越过界掀起狂风惊涛。
阿斯兰睁开眼睛。
深夜的布鲁塞尔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很密,只拉了薄纱光帘的窗外,城市的夜光晕成了一团团暧昧的鹅黄。他翻身下床,来到窗前把遮光帘拉上,接缝处也合严实,然后打开台灯。白织灯亮起来,白花花的光源在漆黑的房间里明亮得有些过分,阿斯兰眨眨眼睛,思绪因此清醒。他在书桌边的小沙发坐下,就着这处明亮,短暂的从睡梦中醒来。
多少还带着些时差。
上周从奥布回来,除了发觉那其实是一趟没有实质性必要的述职外,顺便也走访了几个老友。军队里的,研究机构的。战火铺天盖地的岁月,在那个国家度过了两年,蓝白色的军装穿在身上也快一年了,就要赶上他在ZAFT的日子。
世界和平监视机构C.O.M.P.S.组建时,基拉问他要不要一起来。“这样就不会被国家、阵营束缚住了。只是制止战火,保护大家。”小时候的好朋友,战争中重逢,从敌人最终变回了“兄弟”,紫色的眼睛里无悲无喜,言语平淡的邀请道。
阿斯兰回绝的语气同样无悲无喜。
他没有办法,却也不愿意加以解释。PLANT、奥布,还有大西洋联邦一同成立的这个“世界和平监视机构”,加入其中似乎终于能从阵营中获得了自由,可是在他心底里那个依旧还属于自己的小角落里,历经两次战争仍然无法被战火冲淡的开端,是母亲无辜丧命于大西洋联邦的攻击。24万3721名同胞的死亡,这是他走上战场的原因。
可是不能抛弃旧恨的话、只记着要报仇,冤冤相报下去,这个世界不会迎来太平。
适当忘记过去,才能开启美好的未来。
金发的女孩不止一次对着他、对着这个世界宣布。
阿斯兰同样不忍心去指责她,却也依旧没有办法告诉她,自己只吃卷着肉末打着葱结的卷心菜卷,因为那是小时候母亲常做的,织就了他和母亲一同度过的异乡岁月里的温馨。从此之后,对他而言,卷心菜便就是卷心菜肉卷。蔬菜有很多种,只要不是标准口粮里那些纯功能性补充的配给包,日常生活中,阿斯兰选择自己的喜好。
即使说了,也不会被认真对待吧。偶尔在黄昏、或是夜晚,雨水和湿气袭来,或是涌动的大海被落下的太阳染红时,思绪变得脆弱,那些记忆悄悄探出头。
因为发音相近便将“世界和平监视机构”简称为“指南针”,阿斯兰认为这反而会造成误导。基拉觉得他“太认真了”,真说“你又不加入管他叫什么呢”,拉克丝想了想,说:“虽然这样,和阿斯兰你也无关吧。”
世界和平监视机构的总部经各方协商一致,设在了PLANT的首都四月市。阿斯兰想,怎么会和我无关。
第二次对地战争结束后,各方在谈判桌上给他加了个小纸条,要求他正式入编奥布国防军。阿斯兰自然不会有异议。
“别往心上去,这和阿斯兰你没关系,只是谈判的结果而已。”安慰的话语很响亮。在谈判终于达成一致的那个下午,每个人都很高兴,并不是被如此告知了的自己应当表达私人感受的时候。阿斯兰其实也并非不愿意接受附加条件。他在加入ZAFT时宣过誓,离开军校走上战场前也宣过誓,只要是有益于PLANT和调整者的正确的事,他将贯彻。
这一切为什么会被视作“和他无关”呢?
他和拉克丝最后一次单独交谈,是在谢绝加入世界和平监视机构的那个晚上。四月市一区的夜晚流光溢彩,从他们所处的天台看下去,能远远的望见克莱茵家的旧宅,那里的灯光已经熄灭。阿斯兰没问过拉克丝她原来的家现在怎么样了,之前和基拉在奥布,拉克丝也并未表现出对故土的思念,后来她和基拉一起回到PLANT,在四月市置办了新的住所。
“终端机最初是你父亲一手创建的,现在把它挪给奥布,合适吗?”
“也有乌兹米·尤拉·阿斯哈的功劳。”拉克丝看着他,目光坚定,话语略去了平时的长篇大论,连敬语都没带。“PLANT太脆弱了,世界和平监视机构的总部必须落在PLANT。”
掌握着各国之间情报暗流的终端机Terminal,便就被交换去了奥布。
离开PLANT前阿斯兰去了尼高尔的墓地。他很偶尔才能回来,伴随每一次离开,不知道下次归来又会是何夕,好在PLANT已经没有了等候他的人,也就没有了太深的牵挂。墓园里,伊扎克银色挺拔的身影背对着他,迪亚哥转过头来打招呼。“哟,给你发了邮件也不回,在这儿遇上了呢。”
“尼高尔的祭日,我在PLANT的话肯定会来。”
阿斯兰把白色的大丽花放在尼高尔的墓碑上。
C.E.56 March 1 ~ C.E.71. April 15
在PLANT,十四岁成人。尼高尔战死时,刚满十五。
“美玲的事怎么说?”
伊扎克双臂交抱,瞪了他一眼,“哼,这你倒记得。”
三舰联盟在战争末期的行动又一次得到了认可,和第一次对地战争时一样。然而阿斯兰不是克莱茵派的成员,不算阿斯哈家的奥布支持者,更不是大天使号或永恒号或草薙号的正规乘员,他这个半途加入的人,开着ZAFT的MS,瞄着PLANT建造的超大型毁灭兵器打。“力量就是力量,”拉克丝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力量就是力量。立场回归立场。
所以他还是回不了PLANT,七拐八绕,被按在了奥布。
“每次战争结束后都乱得一塌糊涂,你肯定清楚,”迪亚哥按按伊扎克的肩膀,让他别挑这个时候打岔。
“休战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71年那会儿伊扎克和我傻呵呵的回来,下了飞机直接被拷走,当时关了好多人,要不是迪兰达尔议长把这事担下来,ZAFT得死几百个。”
伊扎克挑着眉毛只是听着。
“这次PLANT甚至连迪兰达尔议长那样的人都没了,这时候回来PLANT保不定有什么坏事。”迪亚哥笑起来,“还是觉得身边花朵太多,带不了?”
阿斯兰笑笑。这些玩笑开了也快两年了,也就对他不产生作用了。
“你呢?听说打算找米丽雅莉亚复合,”他说。
“喂喂、我可是从没扯过你和奥布那公主啊,还是说法律规定了PLANT人人都得配个奥布的啊。”
站在尼高尔的墓碑前轻笑。从未想过有一天,祭扫的场景会变成这样,无稽又那么的荒诞,伊扎克对这种滑了边的交谈嗤之以鼻,板着脸扭过头。也许PLANT的民众,也从未想到追着拉克丝·克莱茵离开国家的阿斯兰·萨拉,有一天会将这位未婚妻让与他人。
美玲继续跟着阿斯兰。身份正当性考虑,她也被安排在奥布国防军,然后,一同前往供职于地下情报组织终端机。

——

早上稍微有些困顿,也许是半夜就起了的缘故,没有任务的日常,时差也会跳出来昭示存在感。阿斯兰离开房间,下楼用早餐。玫瑰色头发的女孩已经在餐桌前,嘴里咬着烤热后夹了果酱的面包片,眼睛落在早间新闻上。
“阿历克斯,”看到他,冲他招了招手。
阿斯兰走过去坐下。“早。”
在外面的时候,阿历克斯这个名字很方便。“阿斯兰”虽然不是一个特别少见的名字,但当他的长相和这个名字同时出现时,大伙一致认为“没必要冒这个险”。
旅店的伙计给他端来早餐:烤面包片、两种口味的果酱、煎香肠、炒蛋碎,和一杯橙汁。“拿铁?”他问,阿斯兰点点头,“谢谢。”
他们在这里住了快半个月了,伙计记住了客人的喜好,询问后端上咖啡、有时是热牛奶。会避免在他不在房间时进去打扫。桌面上的东西不需要整理,床也不需要铺。阿斯兰把这里短暂的当成了宿舍,让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拥有固定住所的感觉。
美玲住在他隔壁。不出任务的时候,他们享有更多的私人选择。遇到需要以年轻夫妻或者情侣身份行动的时候,阿斯兰睡在大床右边,美玲睡左边,朝夕相处这么久,早都习惯了。
“今天还要训练吗?”
美玲点点头,拿起橙汁喝了一口。“好多了,总觉得已经能够稍微熟练的应对自如了。”
阿斯兰鼓励道,“说明你是有驾驶MS的天赋的。”
一起奔波,辗转各地,见不同的人,做不同类型的任务,穿梭在大街小巷,白天的人流和夜晚的华灯。美玲的脸上早已洗去在ZAFT时的稚嫩和天真,她的情报工作、射击、反侦察等军事技能无可挑剔,两个月前一次外勤中的突然状况,让阿斯兰意识到也许她应该学习一些MS驾驶。是否参与战斗不重要,特殊情况起码能自保。
第一次坐进过载模拟器时,各项数值调的并不高。阿斯兰找了个垃圾桶,人一出来,扶过来坐下,美玲就着桶开始吐。
翻江倒海的眩晕涌上来时根本什么都顾不上,阿斯兰还记得那种感觉。他替美玲把掉落唇边的头发挽起来,抓在脑后,他不拍她的背,那样做只会让呕吐的人更难受。
第一次过载训练很多人都会吐,至少美玲没有吐在头盔里。
“我们第一次上机也吐得乱七八糟的,”阿斯兰陪着美玲坐下,说给她听,“教官还在旁边骂,说一群窝囊废这样上战场不等敌人开火自己就把自己给消灭了,伊扎克不服想要争辩,还没说上话又跑去一边吐。”
记忆突然鲜活。说别人的故事总是很愉快。
“那、阿斯兰呢,第一次上机,你也吐了吗?”
美玲终于拾回了呼吸,红着鼻子问,接过阿斯兰递来的纸巾擦拭。
他顿了一下,突然笑出来。美玲低着头问“怎么了”,因为感受到了什么语音里也带上了笑。阿斯兰自顾自的笑了一会儿。他很少这样,但是就是停不下来,等到终于回过神来,神色莫名又变得有些拘谨。“咳咳、”两声,清了嗓子。
“我没、”他顿下,又想笑,这次总算忍住了。“我没吐。把伊扎克气坏了,因为他吐了,但是……”阿斯兰眯着的绿色眼睛终于轻微的皱起来,为了安慰这个女孩第一次上机后的不适,他决定把真相说出来。
这是一个秘密。
“其实我也吐了,但是看到伊扎克吐成那样,我拼命没吐出来。伊扎克到现在都不知道,”阿斯兰说着又笑了,这次几乎有点收不住,“提起军校的MS课还会给气得要死。”
“啊、那不就是……”
美玲突然弯下腰对着垃圾桶又呕起来。“好恶心啊……”眼泪也不知道是不是笑出来的。
“请绝对、绝对不要告诉其他人啊。”
阿斯兰不忘叮嘱。
第二天美玲剪短了长发,耳侧编了马尾,把过长的刘海和发鬓一并收拾清爽。柔软的头发刚刚过肩,一副老练的MS机师打扮。
很多地方,这个女孩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
“疼吗?”新闻播报告一段落,投放广告时,美玲突然朝阿斯兰抬了抬肩膀。
他立刻懂了。喝了口咖啡,“有点。”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他身上的伤,第一次战争留下了一些,第二次战争又多了一些,没痊愈就着急参加战斗任务,一来二去,落下了后遗症。阴雨天走在街上时,会注意到行人神色凝重,阿斯兰有时候觉得很多人都受此所困,前后打了四年的仗,能健全四肢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雨天的一些酸楚又算什么呢。
有任务的时候,就用止痛片压下去。没任务的时候,放松自己,放慢作息。他还年轻,伤口将会彻底愈合,后遗症也会消失,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而他也已经知道,时间会冲淡很多事,徒留下一些光鲜可人的印记或是些枯燥干涸的空壳。有一次美玲和他说,有人问她,“那个人和拉克丝小姐的婚约到底怎么了?”的时候,阿斯兰简直啼笑皆非:“你是怎么说的?”
“不知道,眼见为实,不可相信流言蜚语。”
严肃的语调让阿斯兰笑了半天。都两场战争结束了,怎么还有人盯着这个。
“还有问你和奥布代表的,问你们是不是恋人,你抛弃了拉克丝小姐偷偷跑去奥布和她在一起。”
“是啊,他们一定也想知道,我买了个戒指送给人家,转身就被摘下来放抽屉里了。”
“那个戒指果然是你送给阿斯哈代表的呀。”
阿斯兰点点头,笑意还挂在脸上。美玲离开ZAFT后就和他在一起,辗转各地,大天使号、永恒号、终端机,这个女孩逐渐知道了很多,却从不发问。阿斯兰想起他初到密涅瓦号时也是这样,美玲从来不是那个堵着他聊天,或索要签名合影的人,可是对他的信息资料甚至个人喜好,听过一遍再不会忘记。
因为我是做情报工作的呐,这是天生素养,也是职业操守。美玲认真的回答。
反倒显得他的提问不合时宜了。
“还有人问‘你和阿斯兰现在怎么样了’的,”“——怎么都是这些问题啊。”
女孩咬着麦管,含糊不清,咬字又特别清楚:“我说你很唠叨。”
阿斯兰本来对答案完全不感兴趣,这时却愣了一下,随后大笑起来。
我很唠叨?
想起以前在密涅瓦号,甲板上遇到时交谈了几句,这个女孩举例说“如果点了自己不爱吃的菜,端上来才发现,可是不得不吃完,好后悔啊,可是不点的话又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呢?只能好好记住,下次重新选择了。”阿斯兰当时和她聊的关于“做下了无可挽回的后悔的事的心情”,就这样被冲淡了。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微微鼓着腮帮子,好像鼓着些勇气,正儿八经,就事论事的述说着。
“你告诉他们我很唠叨?”
“是啊,熟悉了才发现阿斯兰其实是个唠叨的人,有时候一直一直在说话,停不下来,真麻烦。——什么啊,你竟然嫌阿斯兰·萨拉麻烦啊。她们大惊小怪的样子好好玩。”
美玲微微鼓着腮帮子,有种得逞的小得意。
阿斯兰伸过去握住她的手背,手指捏了两下。
“我是很唠叨。”一边说,还是在笑着。
他的手很硬,筋骨分明,长年的军旅生活在他的指腹掌心铸上一层厚茧,好像一块钢板,严丝合缝,肌肉不柔软也没有弹性。
阿斯兰的身体也很硬。第二次对地战争后期他受伤的那段时间里,美玲学了不少医学知识,也就知道这是肌肉反复受伤、来不及痊愈又投入到高强度的作战中导致,长年累月积攒下来,大部分军人都有这个毛病。所以姐姐曾经撞见过阿斯兰在出击前吞了些药片的事,那到底是什么,美玲不用问也都知道了。
所以她才会在那个湿漉漉的雨夜,在桥面下方打滑的桥墩上,从背后抱住他冰冷颤抖的后背,把自己的体温紧紧贴上去。这点温度不会有用,来接他们的车也不会立刻到,物资丢失了,情报没法回收,失败的情绪和河水的冰冷令人愤怒。但是阿斯兰的颤抖逐渐减轻了,就着路灯,他微微红着的脸和突然窜腾的肾上腺素微妙的拉扯开注意力。他们缩在窄小的桥墩子上,头顶上传来急速的脚步声和狗吠的声音,那也许和他们无关,但他们也只能继续靠在一起,在寒冷中等待后援。
就这样一点一点,习惯了身体接触,不带丝毫情欲的,必要时拉住彼此的手,挽过彼此的腰,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起舞。

——

三个月后,美玲的MS操控训练已经颇有进展,战斗荷载模拟和操作模拟都很熟练,除了没有真正坐进过一台MS外,能做的似乎也就这么多了。阿斯兰打算下个月去L5的时候顺道和美玲去那里的资源卫星,岩壁之下有终端机的工厂设施,在那里搭载MS演练最合适不过。
阿斯兰在终端机的权限不算太低。得益于奥布国防军一佐的身份,终端机日常不少事务由他安排,必要时甚至可以绕过首相府直接拍板。
“说得好像是因为军衔一样。”白人大汉,叼着电子烟。络腮胡子,个子不高,精干有力,很快给他找了台MS。
“不就是个一佐吗,后面跟着个三尉,和光杆司令也没两样了。”他哈哈大笑起来。阿斯兰也笑。
终端机里有来自各个势力、各个国家、各个背景的人员,一般自己不提的,别人也不会问。混杂在这里,每个久待的人背后都藏着故事。按规矩行事,奉行情报至上,掌握情报就能知晓这个脆弱的世界的走向和不可避免的风波,那么大家便都是表面意义上的同事。
阿斯兰在这里遇到过克莱茵派的旧人,身份悬在空中,不愿意落地奥布,PLANT也回不去。也遇到过曾经父亲身边那两张熟悉的面孔,——阿斯兰一度以为他们已经死于战争,不想再次见到时,只是多添了些白发,依旧和以前一样,打趣的叫他“小萨拉”。
“奥布国防军的一佐给终端机干活,啧啧,这里鱼龙混杂了这么多年,现在连克莱茵派也不能话事了。”
“我去看一下。”阿斯兰做了个打断的手势,跑向升降台。
美玲在资源卫星的内部空间驾驶MS做了些动作,又缓行了几圈,再也没有其他动作可以操练了。阿斯兰换上驾驶服,登上一架同型号的扎古。
“跟着我,附近兜一圈。”他说。
附近的空域不属于终端机,但是一片净地,各方有意无意对此视之不见,一半源于终端机自身的伪装,一半得益于长期根植各方势力内部网络运作的结果。自我保全总是一切的开端。
“加速的时候一定要快。”曾经在模拟器里,阿斯兰握住美玲的手背,节流阀手柄一推到底,示意道,“不要听信教科书什么‘要温柔的给机体以适应时间’,那都是理论上完美的遐想。MS是用于交战的,不是用于延长使用寿命的。”
真刀实枪驾驶MS战斗过的军人,不会把操作手册奉为真理。
“还有,如果想死在驾驶舱里的话,记得闭上眼睛祈祷。”
军校下发的MS手册里这两项至今未修订,让阿斯兰怀疑ZAFT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们当笑话来讲的那些东西,竟然两场战争之后都还堂而皇之的留在课本里。
“有些零件还是六几年的批次呢,都还在用,”黑皮肤的小哥不以为然,“不好丢掉咯。”
“工厂”也是终端机遍布世界的军火库之一。不大的地下空间里,机油味和汗味还有香水味混杂,氧气发生器和通风设备经过改良,运作正常的时候空气质量尚可,但是待久了明显觉得比PLANT的要差不少。更别提地球了。
留在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有战场经验。搞技术的、情报的、整备的,或者单纯就是个士兵,靠着自己这副身躯冲锋陷阵过,再就是文职人员,话不多,总是乐于围观其他那些“粗人们”喝酒聊天。生日的时候会有烤好的蛋糕,完成“处女航”的时候,也会有小小的庆祝。美玲从扎古上降下来,下面有人“嘭”的开了香槟,扬起瓶口,对着空中胡乱喷溅。
“实在是太久没有新机师了呢。”格纳库的负责人以完全不匹配高大身形的语气酸酸的说,“所以,这又是一个不相信和平会持久的人吗。”
“哪里的话,”阿斯兰同他握手,表达感谢。
那天晚上起了些酒,就在格纳库里弄了个庆祝会。长居于此者,忍受枯燥的日常,时不时自己找乐子,酒精和音乐总是上选。
阿斯兰找了个角落坐下。场内五六个人挽着胳膊跳舞,一圈又一圈,美玲踩着苏格兰的曲子,和一个脸上还沾着油污的帅气小伙沉浸在凯利舞里,开心极了。
阿斯兰拿起酒瓶旁边的凉水。不知什么时候起,养成了旁观别人热闹的习惯,感受着平和的情绪,大脑里随意的厘清一些淤积的信息。
局部的终端机和整体的终端机,远比拉克丝了解到的更为庞大,盘根错节。关于这点,被挂靠的奥布甚至知道的还不如拉克丝多。遍布世界和宇宙,暗流涌动的情报网里,不乏许多双面和三面人员,情报以约定俗成的方式交换出去,落在对面可信人士的手中,以此跨越国界和势力,于暗中缔结出一些不可告人的约定。与此相对,也没有办法避忌的,是各国的丑态被展示出来,浓淡涂抹,在终端机中都不是什么秘密。
好比他自己以前亲口说过,独裁不是好事,但至少奥布的独裁权落在阿斯哈家,起码不是坏事。
现在看来,这话是他一厢情愿了。
战时各地混乱,炮火和导弹群把城市夷为平地,人们为逃生忙碌,瓦砾堆倒下来时,掩盖了生命,也掩盖了很多问题。无暇顾及,无人顾及。但是和平后,这些问题并未得到解决的现实,缓慢浮现出来。
这半年,透过终端机的情报网了解到一些往事的背后,存在的捕风捉影和失衡的利益交换时,阿斯兰终于逐渐明白这个组织能够存在至今的必然性。
“一起跳个舞吗?”
美玲走过来,看见凉水杯被喝过,于是拿起啤酒喝了几口。
他说了什么来着的?阿斯兰·萨拉不擅长回应,美玲肯定知道,也许就连他不会跳凯利舞也知道。
阿斯兰脱下风衣外套。西装领带,虽然不太正式,这个环境下也差不多了。
挽着手走入场内时,歌曲不知道被谁换成了圆舞曲。
美玲处理情报的能力不比他差,阿斯兰想,自己的事,怎么好像她都知道。
他不会唱歌,也不会画画,走进音乐会甚至会睡着,也就是以前每次去听拉克丝的演唱会,才能强打精神投入其中,末了还要上台献花。大多数时候摄像时不时会切角度,他必须看起来精神饱满,沉醉其中。
但是阿斯兰的确会跳舞,而且擅长。
上一次挽着女伴走入舞场时,拉克丝和他都还只有十四岁。PLANT成人的年龄,也是他们作为未婚夫妻第一次正式的舞蹈。
那之后,阿斯兰没和其他人跳过舞。
“春之圆舞曲?”
他诧异了一下。这么经典。
“不是我选的。”美玲牵起他的手,搁在自己腰间。
他看见场外有几个人冲他举起酒瓶,晃了晃,瓶身的反光让他想起记忆中有一个春天,他和拉克丝站在庭院里。他们向彼此致礼,然后起舞。有人鼓掌。
“阿历克斯!”
他听见周围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阿历克斯!”
阿斯兰挽着美玲的手,随着节奏踏起舞步,背后的人群在轮转的光影中时而模糊,那些笑脸和投来注视的目光,像是来自过去,不甚真实。
“小萨拉!”
突然有人吹了口哨,朝他喊道。
这可是第一次,他想。


END
2024.2.14.

写在后面:
1.异于、异羽。A和其他那几个都格格不入。世界之大,挺好。
2.各种设定、补丁、口嗨,这剧的逻辑按语法都打不通畅,喜欢的吃吧,我不喜欢呢。
3.线条太多太碎,本想写实在一点,还是先碎着虚着吧。
4.总觉得剧场版A看开了,见多识广(哈哈),框架之外反倒坦然了,游刃有余的实用主义逐渐回来了一些。
5.当成小故事看吧。


Thursday, February 15, 2024 17:17:46 PM AMeyrin PERMALINK COM(0)